第十九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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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蝠翼龙群。
云海的异状让这些直奔血肉诱饵而来的魔物受到惊吓，原本还算齐整的捕猎队伍登时溃散，为首的蝠翼龙更是当先振翅逃离。
然而危险降临的速度远超预想。
这些蝠翼龙察觉到异常的同时，云海内的漩涡已然成型。
透过望远镜，紧盯着那片区域的阎荆不知不觉间已经从虎萤的背上下来，前倾着身躯。
他预感到了某种恶劣的局面。
果不其然，随着漩涡的完全成型，其上空的区域凭空出现一道强烈的飓风。
前一秒还在四散飞逃的蝠翼龙此刻就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再怎么挣扎都只是无用功罢了，力竭后被飓风向着云海漩涡的中心处拖拽。
要来了！
扶着围栏的左手倏然缩紧，望远镜锁定漩涡周边的云层。
忽然间，厚重的云层仿佛遭到爆破，本是轻盈的气雾，却像是碎石块一般炸开。
与此同时，一张上下颚呈170°张开，直径过百米的巨口正从左右两侧的合拢。
将所有的蝠翼龙一口吞了个干净。
灰黑色的云雾从齿缝间外溢。
玫红色的光团映照着这头突然出现在巡天号前方的恐怖巨兽。
即便大半的躯体仍隐在云层中，单是现在出现的前半部分依旧过百米，巨兽的主体呈椭圆形，棕灰色的表皮各处似乎覆盖着大量如同藤壶般的寄生物以及粗长的触须。
尤其是它下颚，触肢更是格外的“茂盛”，就像是长了一撮胡须。
躯干的两侧是一对与鲸鱼相似的鳍状肢。
只不过以它的体型和当下的位置，功能怕是与翅膀差不了多少。
云海也是海？
阎荆此时却没有多少心思再去观看这怪物捕猎的姿态。
它的外观体型和展现出的恐怖威势，根本不用沉琼提醒，阎荆已然知道它的身份。
利维坦！
不久前才在紫藤台地猎杀了特异区的霸主魔物，现在看来它根本就没吃饱，还在四下寻觅猎物，而最麻烦的是现在距离它最近的是巡天号！
这种狭路相逢的遭遇无疑是最令人头疼的。
收起望远镜，阎荆单手撑着围栏跨越而过，径直降落在甲板上。
正看见不远处的沉琼焦急的安排任务。
“关闭所有可能制造出噪音的机器，改变航道......利维坦！我们遭遇了该死的利维坦!”
显然这突发的意外让沉琼也有些失措，原本平稳的语气到最后也不免激动起来，不过到底是龙舟的护卫队长，迅速调整过来，
“必须尽一切可能避免与利维坦冲突，调整飞行高度，关闭不必要的探照灯，必要时释放爆破艇，将那家伙引开。”
放下通讯器，沉琼转而通知周围的队员，
“将所有的诱捕装置全部收回来，清除掉血腥气，投放云雾弹，掩盖我们的行踪。”
近距离遭遇利维坦，巡天号现在的状态只能选择退避。
否则哪怕只是几次简单的冲撞，都足以让巡天号明天收回观测站的行动变得困难重重。
然而这终究只是巡天号这边的一厢情愿而已，利维坦出现的位置实在太近。
哪怕沉琼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想要遮掩行踪，如此庞大的船身，一时间也不可能立刻消失。
“队长！来不及了......它好像已经发现我们，正向着这边靠近！”
负责观察的护卫队员在一旁高呼，甲板上的众人脸色登时无比凝重。
前方的云海高处，刚吞吃完整个蝠翼龙族群的利维坦显然意犹未尽，调转方向，向着巡天号所在的方向扇动身侧的鳍状肢。
此时诱捕装置的血腥气尚未驱散。
在它的眼中，巡天号或许就是一头提醒与它查不多大小的巨兽，它的靠近无疑是一种试探，巡天号在这时候退避，成功则已，万一失败，极有可能被当成是“心虚”。
这对狩猎者来说就是进攻的信号！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驱逐它，拼一把，将甲板前端的火炮......”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剩下的选择似乎只有正面对抗，不过沉琼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等等，还没到需要直接交火的地步，我去将它引开，找一个驾驶技术和心理素质过硬的机师配合我，靠上去。”
想要干掉这种级别的巨兽不太现实，哪怕是全盛状态的阎荆都做不到，更别提是现在。
可如果只是让它放弃攻击巡天号，进而改道离开，在他看来却是个值得一试的选择。
至少得避免利维坦与巡天号直接爆发冲突，否则别说明天收复观测站，今晚能不能撑过去都得打上个大大的问号。
“尊者，您......我负责开船！”
利维坦有多么恐怖，沉琼很清楚，眼见得阎荆做为神使在这危机中挺身而出，毫不犹豫的追随，当即就要让队员安排船只。
“你得留在这指挥，我需要你提供船上的情况，随时给我反馈。”
阎荆走向甲板前端停靠舰船的位置，短暂的沉默后又从空间内取出几个储物卷轴，补充道，
“将收集源血的装置也带上，待会儿保不齐我要上去一趟，正好趁这个机会帮你们一次性收集足够多的源血！”
既然选择行动，那就要尽可能的获得足够大的利益。
阎荆无意跟利维坦这种级别的家伙死磕，可这并不妨碍他收些利息。
沉琼对阎荆的这种想法感到震撼，下意识的想要阻止，毕竟从他出生到现在，都没听说过还有敢登上利维坦的人。
只不过他的反对完全没办法约束阎荆就是了。
况且比起直接上去与利维坦对垒，阎荆的方法不论能不能成功，总归能争取到一定的时间。
不一会儿，遭遇利维坦的消息传遍全船。
原本在舱室内调度资源安排的赵鹤年以及付书道几人先后登上甲板。
“尊者在哪儿？”
快步从升降梯所在的房间内冲出来，赵鹤年环顾左右，迟迟不见阎荆，不由得问道。
“尊者已经离开巡天号，出发前去拦截利维坦......”
“你疯了么，尊者不清楚利维坦的恐怖之处，你也不清楚吗，为什么不拦住他！”
听到沉琼的解释，赵鹤年先是一愣，旋即上前抓住沉琼的衣领，怒声说道，
“尊者是巡天号重新与黎火上神取得联系，挽回当下危局的唯一机会，他要是在这种时候出岔子，观测站还有灯塔，你准备带着咱们船上仅剩的兄弟去送死？”
“这，老赵，你也知道我根本拦不住尊者......”
沉琼颇为无奈的想要解释，同时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付书道，希望他能为自己解释两句。
“鹤年，你先别着急，这可能是件好事！”
不同于另外两人的担忧和焦急，付书道此时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顿了顿，迎着两人投来的诧异目光，接着说道，
“还记得刚才尊者在实验舱室内的表现么，我能够感觉到那是与昨晚驱逐翼蛇完全不同的力量，你们没有经历过......那是与黎火上神截然不同，却又格外强大的精神力量！”
付书道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另外两人听的云里雾里，这跟眼下的危机有什么关系？
“刚登上巡天号的时候，我们曾考虑过多种阻隔混沌能量侵蚀的方式，你们那时候都还没出生，因而只知道现在的这种器械法，殊不知当年其实我们还考虑过其他的方法。”
此时的付书道如同灵感迸发一般，也不管利维坦的逼近，自顾自的往下说，
“意志，个人的意志才是真正抵抗混沌能量的关键。”
“借助混沌之种的改造我们这些年不是一直在进行么？”
“不，你说的是肉体层面的改造来让人适应混沌能量，我说的是信仰赋予人的意志，混沌的入侵让人感到恐惧，轻而易举的动摇人的心神，可如果我们有足够坚定的信仰，有能够寄托心神的存在......灯塔！你们难道忘了灯塔的原理吗？”
见眼前的两人越听越迷湖，付书道一拍脑门，也顾不得许多，接着说道，
“现在听我的，鹤年，你去通知船民，让他们其中到船舱两侧的望台，确保他们能够看到尊者抵挡利维坦的景象，要快，现在立刻去做！”
巡天号的船舱虽然仅有连接甲板的通道，但这并不意味着船民们需要全部登上甲板才能看到外边的景象。
没有人能承受数十年如一日的待在黑暗中。
事实上船舱两侧有着数个外延的观景台，以特制的玻璃做屏障。
虽说在场的三人名义上都是巡天号的管理者，但付书道年纪最大，又是承术道长，在这关头发话，还是得到了另外两人的支持。
“灯塔，通神法阵......我们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将两人打发开去，付书道看着阎荆离开的方向，闷声自语道。
黎火上神数十年的断联。
让原本实力鼎盛的巡天号成了如今这般凄惨的模样。
即便船员们从未怨恨过“黎火上神”，却也不想再经历同样的事情。
阎荆的到来，于付书道等人而言便如同溺水者最后的救命稻草。
攥紧的机会说不定只这一次。
......
船上留守的众人如何行动暂且不论。
此刻的阎荆已然踏上舰船，脱离巡天号，向着利维坦疾驰而去。
由于采集船本身的功能性质，船顶专门设置有可以站人的区域，只不过寻常船员都得穿戴全套的装备才能勉强在高空的飞行中稳住身形，并保证不会窒息。
阎荆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不用顾及我，你只需要负责吸引它的注意，给我创造一个机会在。”
负责开船的是巡天号护卫队内的顶尖好手，为了不限制他的发挥，阎荆先行给出提醒。
收到指令，飞船疾速向前。
阎荆于身前布下一道屏障分流迎面而来的狂风，视线转向利维坦所在的方向。
吞吃完整个蝠翼龙群的利维坦此刻正半沉于云海当中，如鳄鱼般仅现出上半部分，看似速度缓慢，实则每一秒都有无数云层被直接撞碎。
额前数不清的触手摆动不停，绞杀着沿途碰见的鸟兽，甚至于偶尔遭遇到的元素怪物也要被抓下大半拖拽回去，堪称横行霸道。
这些魔怪显然无法填报它的胃口.
如闷雷般的嘶吼震荡云层，它的目标已然锁定后方的行空龙舟。
“尊者，我准备攻击并进行高速机动，请您抓稳！”
挂在左肩的通讯器传来驾驶员的声音。
话音落下，强烈的推背感让阎荆不由自主的向后倾倒，右手先一步抓握住栏杆稳定身形，转头看向旁边的虎萤。
这家伙早已延伸出数条触手勾连栏杆，趴伏在舰船顶部，随时准备出击。
通~通~通~
接连几声闷响，数枚闪烁着橘红光芒的炮弹拖拽着狭长尾焰飙射向数百米外的利维坦。
不需要任何瞄准，这头恐怖的混沌魔物就像是一堵墙横亘在前。
不一会儿便有爆炸的火光在利维坦额前亮成一片。
为了确保能够吸引这头怪物的注意力，此次出行舰船挂载的都是巡天号上数得着的大威力炮弹，这一轮齐射，效果显着。
若说能对利维坦造成多大的伤害那是扯澹，可这一连串的攻击或者说挑衅无疑激怒了它。
原本藏匿在云海中的庞然身躯勐地上仰，云海掀起滔天云潮，那庞然巨口再度张大，漩涡又一次浮现，不只是云雾，就连傍晚残存的天光仿佛都要被彻底吞没进去。
短短十数秒内，阎荆便感觉到脚下的采集船开始剧烈的摇晃，先前猎杀蝠翼龙群的龙卷风再度涌现，将整艘船都包裹进去。
面对这危局，采集船的驾驶员却是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甚至于不退反进，借着这风速勐地向前突进一段距离，紧接着整艘船两侧展开机翼，尾部陡然喷出青红色的焰火。
乘风而起！
利维坦制造出的风旋此刻反倒是成了它加速的跑道。
阎荆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有那么一瞬间的模湖。
只一眨眼，利维坦已在身下。
“尊者！我做到了！”
通讯器里传来驾驶员兴奋的声音。
“剩下的交给我!”
阎荆也不废话，一脚蹬在栏杆上腾身而起。
跃出采集船顶部平台。
向着利维坦的躯干坠落。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蝠翼龙群。
云海的异状让这些直奔血肉诱饵而来的魔物受到惊吓，原本还算齐整的捕猎队伍登时溃散，为首的蝠翼龙更是当先振翅逃离。
然而危险降临的速度远超预想。
这些蝠翼龙察觉到异常的同时，云海内的漩涡已然成型。
透过望远镜，紧盯着那片区域的阎荆不知不觉间已经从虎萤的背上下来，前倾着身躯。
他预感到了某种恶劣的局面。
果不其然，随着漩涡的完全成型，其上空的区域凭空出现一道强烈的飓风。
前一秒还在四散飞逃的蝠翼龙此刻就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再怎么挣扎都只是无用功罢了，力竭后被飓风向着云海漩涡的中心处拖拽。
要来了！
扶着围栏的左手倏然缩紧，望远镜锁定漩涡周边的云层。
忽然间，厚重的云层仿佛遭到爆破，本是轻盈的气雾，却像是碎石块一般炸开。
与此同时，一张上下颚呈170°张开，直径过百米的巨口正从左右两侧的合拢。
将所有的蝠翼龙一口吞了个干净。
灰黑色的云雾从齿缝间外溢。
玫红色的光团映照着这头突然出现在巡天号前方的恐怖巨兽。
即便大半的躯体仍隐在云层中，单是现在出现的前半部分依旧过百米，巨兽的主体呈椭圆形，棕灰色的表皮各处似乎覆盖着大量如同藤壶般的寄生物以及粗长的触须。
尤其是它下颚，触肢更是格外的“茂盛”，就像是长了一撮胡须。
躯干的两侧是一对与鲸鱼相似的鳍状肢。
只不过以它的体型和当下的位置，功能怕是与翅膀差不了多少。
云海也是海？
阎荆此时却没有多少心思再去观看这怪物捕猎的姿态。
它的外观体型和展现出的恐怖威势，根本不用沉琼提醒，阎荆已然知道它的身份。
利维坦！
不久前才在紫藤台地猎杀了特异区的霸主魔物，现在看来它根本就没吃饱，还在四下寻觅猎物，而最麻烦的是现在距离它最近的是巡天号！
这种狭路相逢的遭遇无疑是最令人头疼的。
收起望远镜，阎荆单手撑着围栏跨越而过，径直降落在甲板上。
正看见不远处的沉琼焦急的安排任务。
“关闭所有可能制造出噪音的机器，改变航道......利维坦！我们遭遇了该死的利维坦!”
显然这突发的意外让沉琼也有些失措，原本平稳的语气到最后也不免激动起来，不过到底是龙舟的护卫队长，迅速调整过来，
“必须尽一切可能避免与利维坦冲突，调整飞行高度，关闭不必要的探照灯，必要时释放爆破艇，将那家伙引开。”
放下通讯器，沉琼转而通知周围的队员，
“将所有的诱捕装置全部收回来，清除掉血腥气，投放云雾弹，掩盖我们的行踪。”
近距离遭遇利维坦，巡天号现在的状态只能选择退避。
否则哪怕只是几次简单的冲撞，都足以让巡天号明天收回观测站的行动变得困难重重。
然而这终究只是巡天号这边的一厢情愿而已，利维坦出现的位置实在太近。
哪怕沉琼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想要遮掩行踪，如此庞大的船身，一时间也不可能立刻消失。
“队长！来不及了......它好像已经发现我们，正向着这边靠近！”
负责观察的护卫队员在一旁高呼，甲板上的众人脸色登时无比凝重。
前方的云海高处，刚吞吃完整个蝠翼龙族群的利维坦显然意犹未尽，调转方向，向着巡天号所在的方向扇动身侧的鳍状肢。
此时诱捕装置的血腥气尚未驱散。
在它的眼中，巡天号或许就是一头提醒与它查不多大小的巨兽，它的靠近无疑是一种试探，巡天号在这时候退避，成功则已，万一失败，极有可能被当成是“心虚”。
这对狩猎者来说就是进攻的信号！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驱逐它，拼一把，将甲板前端的火炮......”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剩下的选择似乎只有正面对抗，不过沉琼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等等，还没到需要直接交火的地步，我去将它引开，找一个驾驶技术和心理素质过硬的机师配合我，靠上去。”
想要干掉这种级别的巨兽不太现实，哪怕是全盛状态的阎荆都做不到，更别提是现在。
可如果只是让它放弃攻击巡天号，进而改道离开，在他看来却是个值得一试的选择。
至少得避免利维坦与巡天号直接爆发冲突，否则别说明天收复观测站，今晚能不能撑过去都得打上个大大的问号。
“尊者，您......我负责开船！”
利维坦有多么恐怖，沉琼很清楚，眼见得阎荆做为神使在这危机中挺身而出，毫不犹豫的追随，当即就要让队员安排船只。
“你得留在这指挥，我需要你提供船上的情况，随时给我反馈。”
阎荆走向甲板前端停靠舰船的位置，短暂的沉默后又从空间内取出几个储物卷轴，补充道，
“将收集源血的装置也带上，待会儿保不齐我要上去一趟，正好趁这个机会帮你们一次性收集足够多的源血！”
既然选择行动，那就要尽可能的获得足够大的利益。
阎荆无意跟利维坦这种级别的家伙死磕，可这并不妨碍他收些利息。
沉琼对阎荆的这种想法感到震撼，下意识的想要阻止，毕竟从他出生到现在，都没听说过还有敢登上利维坦的人。
只不过他的反对完全没办法约束阎荆就是了。
况且比起直接上去与利维坦对垒，阎荆的方法不论能不能成功，总归能争取到一定的时间。
不一会儿，遭遇利维坦的消息传遍全船。
原本在舱室内调度资源安排的赵鹤年以及付书道几人先后登上甲板。
“尊者在哪儿？”
快步从升降梯所在的房间内冲出来，赵鹤年环顾左右，迟迟不见阎荆，不由得问道。
“尊者已经离开巡天号，出发前去拦截利维坦......”
“你疯了么，尊者不清楚利维坦的恐怖之处，你也不清楚吗，为什么不拦住他！”
听到沉琼的解释，赵鹤年先是一愣，旋即上前抓住沉琼的衣领，怒声说道，
“尊者是巡天号重新与黎火上神取得联系，挽回当下危局的唯一机会，他要是在这种时候出岔子，观测站还有灯塔，你准备带着咱们船上仅剩的兄弟去送死？”
“这，老赵，你也知道我根本拦不住尊者......”
沉琼颇为无奈的想要解释，同时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付书道，希望他能为自己解释两句。
“鹤年，你先别着急，这可能是件好事！”
不同于另外两人的担忧和焦急，付书道此时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顿了顿，迎着两人投来的诧异目光，接着说道，
“还记得刚才尊者在实验舱室内的表现么，我能够感觉到那是与昨晚驱逐翼蛇完全不同的力量，你们没有经历过......那是与黎火上神截然不同，却又格外强大的精神力量！”
付书道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另外两人听的云里雾里，这跟眼下的危机有什么关系？
“刚登上巡天号的时候，我们曾考虑过多种阻隔混沌能量侵蚀的方式，你们那时候都还没出生，因而只知道现在的这种器械法，殊不知当年其实我们还考虑过其他的方法。”
此时的付书道如同灵感迸发一般，也不管利维坦的逼近，自顾自的往下说，
“意志，个人的意志才是真正抵抗混沌能量的关键。”
“借助混沌之种的改造我们这些年不是一直在进行么？”
“不，你说的是肉体层面的改造来让人适应混沌能量，我说的是信仰赋予人的意志，混沌的入侵让人感到恐惧，轻而易举的动摇人的心神，可如果我们有足够坚定的信仰，有能够寄托心神的存在......灯塔！你们难道忘了灯塔的原理吗？”
见眼前的两人越听越迷湖，付书道一拍脑门，也顾不得许多，接着说道，
“现在听我的，鹤年，你去通知船民，让他们其中到船舱两侧的望台，确保他们能够看到尊者抵挡利维坦的景象，要快，现在立刻去做！”
巡天号的船舱虽然仅有连接甲板的通道，但这并不意味着船民们需要全部登上甲板才能看到外边的景象。
没有人能承受数十年如一日的待在黑暗中。
事实上船舱两侧有着数个外延的观景台，以特制的玻璃做屏障。
虽说在场的三人名义上都是巡天号的管理者，但付书道年纪最大，又是承术道长，在这关头发话，还是得到了另外两人的支持。
“灯塔，通神法阵......我们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将两人打发开去，付书道看着阎荆离开的方向，闷声自语道。
黎火上神数十年的断联。
让原本实力鼎盛的巡天号成了如今这般凄惨的模样。
即便船员们从未怨恨过“黎火上神”，却也不想再经历同样的事情。
阎荆的到来，于付书道等人而言便如同溺水者最后的救命稻草。
攥紧的机会说不定只这一次。
......
船上留守的众人如何行动暂且不论。
此刻的阎荆已然踏上舰船，脱离巡天号，向着利维坦疾驰而去。
由于采集船本身的功能性质，船顶专门设置有可以站人的区域，只不过寻常船员都得穿戴全套的装备才能勉强在高空的飞行中稳住身形，并保证不会窒息。
阎荆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不用顾及我，你只需要负责吸引它的注意，给我创造一个机会在。”
负责开船的是巡天号护卫队内的顶尖好手，为了不限制他的发挥，阎荆先行给出提醒。
收到指令，飞船疾速向前。
阎荆于身前布下一道屏障分流迎面而来的狂风，视线转向利维坦所在的方向。
吞吃完整个蝠翼龙群的利维坦此刻正半沉于云海当中，如鳄鱼般仅现出上半部分，看似速度缓慢，实则每一秒都有无数云层被直接撞碎。
额前数不清的触手摆动不停，绞杀着沿途碰见的鸟兽，甚至于偶尔遭遇到的元素怪物也要被抓下大半拖拽回去，堪称横行霸道。
这些魔怪显然无法填报它的胃口.
如闷雷般的嘶吼震荡云层，它的目标已然锁定后方的行空龙舟。
“尊者，我准备攻击并进行高速机动，请您抓稳！”
挂在左肩的通讯器传来驾驶员的声音。
话音落下，强烈的推背感让阎荆不由自主的向后倾倒，右手先一步抓握住栏杆稳定身形，转头看向旁边的虎萤。
这家伙早已延伸出数条触手勾连栏杆，趴伏在舰船顶部，随时准备出击。
通~通~通~
接连几声闷响，数枚闪烁着橘红光芒的炮弹拖拽着狭长尾焰飙射向数百米外的利维坦。
不需要任何瞄准，这头恐怖的混沌魔物就像是一堵墙横亘在前。
不一会儿便有爆炸的火光在利维坦额前亮成一片。
为了确保能够吸引这头怪物的注意力，此次出行舰船挂载的都是巡天号上数得着的大威力炮弹，这一轮齐射，效果显着。
若说能对利维坦造成多大的伤害那是扯澹，可这一连串的攻击或者说挑衅无疑激怒了它。
原本藏匿在云海中的庞然身躯勐地上仰，云海掀起滔天云潮，那庞然巨口再度张大，漩涡又一次浮现，不只是云雾，就连傍晚残存的天光仿佛都要被彻底吞没进去。
短短十数秒内，阎荆便感觉到脚下的采集船开始剧烈的摇晃，先前猎杀蝠翼龙群的龙卷风再度涌现，将整艘船都包裹进去。
面对这危局，采集船的驾驶员却是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甚至于不退反进，借着这风速勐地向前突进一段距离，紧接着整艘船两侧展开机翼，尾部陡然喷出青红色的焰火。
乘风而起！
利维坦制造出的风旋此刻反倒是成了它加速的跑道。
阎荆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有那么一瞬间的模湖。
只一眨眼，利维坦已在身下。
“尊者！我做到了！”
通讯器里传来驾驶员兴奋的声音。
“剩下的交给我!”
阎荆也不废话，一脚蹬在栏杆上腾身而起。
跃出采集船顶部平台。
向着利维坦的躯干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