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52中文网 www.52zw.net,最快更新以吻封缄,终生为祭最新章节!

    陈眠目光冷冷凝着车窗外那两人的身影,半个月不见,袁东晋依旧是风姿凛然。

    她忽然就掏出了手机,手指灵活地拨通了一窜号码,手机里传来一阵嘟嘟声,然后就看见远处的袁东晋停下了脚步,拿着手机犹豫踌躇着,她的微微发白的唇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坐在陈眠身侧沉默不言的温绍庭自然也是看见了袁东晋,以及他身侧的陶思然,眼底露出一抹浅浅的讥嘲,淡淡扫了一眼素净淡妆的陈眠。

    电话最终没有被接起,她冷冷地挂断电话,收回目光看向了温绍庭,温淡的嗓音听不出情绪:“温先生是要回中瑞大厦,还是需要回家?”

    男人低沉而极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中瑞大厦。”

    陈眠颔首,波澜不惊地对前方驾驶座上的方言说:“方助理,先送温先生回中瑞,再直接回公司。”

    方言盯着她的脸颊看了半响,又瞪了一眼车窗外,有些愤然地发动车子。

    袁东晋拿着手机的手莫名地冒出一阵虚汗,最终是任由手机在震动,重新塞回了裤袋。

    一旁的陶思然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咬了咬唇,站定的脚步,“东晋。”

    袁东晋闻言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眼底有些复杂而烦躁的情绪,“怎么了?”

    “刚……是陈眠的电话吗?”她双手搅在一起,忐忑不安的问。

    袁东晋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

    陶思然还想要说些什么,袁东晋却拉开了一旁的出租车门,对她说:“你回去好好休息。”

    陶思然眼底有些潮湿,鼻子一阵阵的冒酸,但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终究是一言不发,坐上了出租车,关上车门前,她拉住袁东晋的手,终究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东晋,谢谢你,我会永远记住这几天的。”

    袁东晋没有出声,只是抄在裤袋中的大掌已经悄然祖攥成拳头,陶思然眼底露出黯淡的光,松开了他的手,“再见。”

    车门关上,出租车开出去,袁东晋站在远处一动不动,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轿车,陈眠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

    出租车上,陶思然哭得不能自已。

    再见了,这一次,真的是只能再见了。

    那么多年的纠缠,那么多年的爱慕,终究是要划伤一个句符。

    ——

    袁东晋坐在车上,侧目望着车窗外一帧帧倒退的道路景致,路旁高大的梧桐树泛着黄色,金灿灿的一片,阳光从缝隙里倾漏下来,他的手一下一下把玩着手机,眸色极深。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袁东晋没有下车,周锦森也静默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望了一眼后视镜,只看见袁东晋盯着手机在发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周锦森小心翼翼地开口,“袁总,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下?”

    袁东晋动了动眼皮,懒懒的抬眸,片刻之后推开车门下车,太阳光刺得他微微眯了下眼眸,“你先回去。”

    推开家门,袁东晋忽然产生一种胆怯的心情。

    房子里灰暗一片,窗帘都拉上,依旧是他离开时候的模样,陈眠还没有回来,他估摸着最晚应该明天也回来了,想起刚在机场那一通话电话,他没有勇气接起来,也没有勇气重新拨回去。

    他在玄关处换下鞋子,将行李随手丢在一旁,又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伸手扯了扯西装领带,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顷刻间充溢满一屋,他站在窗边,随手点了一支烟,缓缓吞云吐雾,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浮躁的心情有片刻的宁静。

    门口忽然传来开门的声响,他浑身一绷,回过头,就看见陈眠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薄风衣,里面搭配着一件白色的毛线衣,一条修身的裤子衬托得她的腿特别的长,搭配随意又时尚,显得精致又不会刻意,闲适得恰好好处。

    陈眠也看见了他,不紧不慢地换了一双棉拖,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袋子,徐徐走进客厅。

    “你回来了?”

    陈眠没有看他,淡淡地应声:“嗯。”

    她的黑卷发披散着,遮住了她本就不大的脸蛋,显得愈发小,甚至有些不健康的颜色,他审视了一下他的神色,用陈述地口吻道:“你在家,刚怎么不接电话。”

    袁东晋手里夹着点燃着的烟,心头微微一紧,看着她的脸,再迎上她温凉的目光,莫名地心虚撇开了头,低笑了一声,“你给我电话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裤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而后神色自然地说,“抱歉,手机调了静音,没看到。”

    陈眠勾着唇角,冷冷淡淡地笑了笑,“是么?”

    袁东晋用力吸了一口烟,鼻息间和唇齿间缓缓溢出白雾,“找我有事?”

    她讪然一笑,眼底是星星点点的璀璨,“没什么事,听说你蓉城那边的项目出了问题,想要提醒不要因为工作而忘记了爷爷的寿宴。”

    “我也是刚从机场回来。”

    他捻灭了烟头,一步一步朝她走进,高出一截的他微微弯腰,勾唇痞笑着,“啧!爷爷的寿宴你就记得那么牢,那么我呢?你想我了没有?嗯?”说着,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就要吻她。

    陈眠头一撇,他的唇堪堪落在她的唇角上,她伸手推他,秀气的眉头一颦,“脏!”

    脏。一个字令他心头一跳。

    很久以前,她也说过他脏。

    他眯着眸子,挑眉邪恶一笑,“袁太太,我哪里脏了?嗯?你给我说清楚……”他低头附在她耳边,对着她耳蜗吹气。

    陈眠几乎是条件发射地用力推开他,全身抑制不住的鸡皮疙瘩,胃部一阵恶心的感觉。

    袁东晋僵着身体,黑着脸看着她,咬牙切齿地掩饰自己的惊慌,“袁太太!”

    陈眠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恶心感,扯了扯唇,凉凉地笑,“我是说我刚下飞机,身上很脏,你想到哪里去了?”

    闻言,袁东晋堪堪松了口气,陈眠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你这么敏感做什么?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虚?”

    他腰杆一直,瞪她,“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没有最好。”她淡淡的笑,“我刚下飞机很累,洗个澡睡觉了。”

    “你这是邀请我陪你一起洗澡么?嗯?”最后一个“嗯”字,他故意拖得意味深长,眼神暧昧地盯着她,眼底是赤裸裸的调笑。

    陈眠斜撇了他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走到最后一阶,她停下脚步,微微侧头,说:“你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滚去洗干净!”

    他蓦地僵住,他身上应该没有女人的香味才对,随即痞痞笑着调侃:“你果然就是想跟我洗鸳鸯浴!”

    回应他的,是房门重重甩上的声音。

    袁东晋站在客厅上,松了口气。

    陈眠回到卧室,正要拉开衣橱的手一顿,细细打量着衣橱里的衣服,与她出差之前的位置一样,她随意拿出一套睡衣,转身在卧室里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最后走到床边,她拉开床头柜,里面的避孕用品都没有少,甚至位置都没有变动,伸手捏住被子,用力一掀,眯着眼睛望去,倒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陈眠有些疲倦地坐在床边,兀自自嘲地一笑。

    她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即使无法将整个房子的一动一静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对于她自己的私人领域里的所有东西,具体到摆放的位置,她都牢记于心。

    但,即便卧室里没有痕迹,袁东晋和陶思然一起从这个公寓大门走出去的那一张照片,依旧无法驱除她的疑心。

    她烦躁地站起来,然后弯腰动手将床单被套全部拆下来,扔在地板上,又去翻出一套全新的套好,再把地上的装进袋子,随手扔到一旁。

    她觉得脏,心理上的脏。

    弄好一切,陈眠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站在盥洗台边上,她的眼睛微微一眯,手指滑过,捏起那一根墨黑的长直发,眸色极沉极冷。

    自从她和袁东晋一起以后,她就把一头墨黑的直发烫卷了,没有其他的理由,单纯的就是反感袁东晋每次碰她的时候,都是顺着她的头发,眼里总是透过她在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所以,陶思然是真的进了她的家,甚至在她的浴室里……

    想到某种可能,陈眠再也忍不住胃部的那一阵翻滚,趴在盥洗台上吐了起来,然而她什么也吐不出来。

    拧开水龙头,她掬着冷水狠狠地泼向脸蛋,微卷的睫毛轻颤着,垂着眼帘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冷的空腔一阵阵地疼。

    她郁躁地将盥洗台上所有的洗漱用品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另一件浴室里。

    袁东晋站在蓬头下,任由水流自头顶冲洗而下,他低着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胸口的位置有几枚浅浅的痕迹,那是陶思然留下的。

    他狠狠地诅咒了一声,后悔的恼意油然而生!

    他必须承认,他后悔了!早上在床上醒来看见陶思然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他在后悔也无补于事。

    年少时候,陶思然就骂过他是一个管控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如今这么多年了,他自控力已经极好了,但碰上陶思然,他全然功亏一篑!

    纵情缠绵最侵骨,温柔乡里易醉死。他身体是愉快了,得到了满足,但是快感过后,更多的是空虚,和挥之不去的愧疚感。

    男人劣根性使然,让他把控不住身体的渴求,面对曾经最爱的女人,他终究是将另一个女人抛诸脑后,贪一时之快。

    他忘不掉陶思然那令人心碎的眼神,但又不敢直视陈眠温凉坦然的审视。

    以往他碰别的女人,他都不会愧疚,不会负累,然而陶思然不同。

    他明白陶思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所以交往那么久,他除了吻她,就根本没有任何越矩。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了,他觉得对对不起,最难以面对的人,是陈眠。

    洗完澡出来,他推开主卧室的门,看见陈眠握在窗边的沙发上发呆,他微微一怔,上前在她身边坐下。

    “不是说困了要睡觉?”

    陈眠没有看她,而是盯着那边玻璃缸里的那一对接吻鱼,这两条鱼是在三年前结婚的时候,袁东晋在她的要求下买回来的,这一养,就养了三年,它们倒也是耐活,居然没有被养死。

    看着它们双方噘起呈吸盘状的嘴巴,用力地接触,陈眠浅浅的地笑,问袁东晋:“你知道接吻鱼为什么会接吻吗?”

    袁东晋饶有兴致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是看见两条鱼一下一下啄着对方的嘴巴,沉吟片刻说:“不是你说接吻鱼浪漫,每天每天都亲吻对方?”

    他没记错的话,在买这玩意的时候,她是那么解释的。

    陈眠的唇角弥漫着笑容,她轻嗤一声,“呵!”温凉的嗓音格外的柔软,“意喻自己的爱情长久。”

    她顿了顿,继续说:“然而,这些都不过是一种噱头而已,实际上,它们这般亲密,只是一种争斗的现象,是在为了保卫自己的空间领域而战斗。”

    袁东晋心头莫名的涌出一股不安,他心有惴惴地打量了一下陈眠,却只见她勾着唇瓣浅浅淡淡地笑着,眼底的眸色平静,丝毫不见异常,然而他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说话的语气没有不同,但是交谈的内容却有些莫名其妙。

    “你心情不好?”他小心的问。

    “嗯。挺不好的。”她淡淡地说道,而后转头看着他,眉梢上挂着几分苦恼,“今天方言告诉我,公司里一女同事,刚得知自己怀孕了,回头却发现和她结婚了几年的老公和他的初恋情人上了床,正想着要不要离婚呢,闹得挺凶的。”

    此话一出,袁东晋一阵心惊肉跳,他不着痕迹地看着陈眠的表情,然后故作轻松流氓,掩饰他的不安,“袁太太你家住海边么?管得那么宽!”

    陈眠似笑非笑地看着袁东晋,看的他脊背一阵凉意。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该死的!他现在是真的很心虚!

    “没,你慌个什么劲。”她起身伸了个拦腰,“我要睡了,你不要来吵我,要休息去隔壁房间。”

    他站起来,对她亦步亦趋,“袁太太,你这是在赶我?”

    她掀开被子躺下,打了个呵欠,“最近有点累,旁边有人睡不好,你让我好好歇息一下。”

    袁东晋俯身站在床边,视线凝在她的脸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她似乎又瘦了一圈,原本就不大的脸,现在更是颧骨突出,没有一点的肉,眼眶底下的青影也很重,唇色也有些不健康的白,活脱脱一个营养不良的鬼模样。

    他眉头皱了皱,“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看你都瘦成什么鬼样子了?沈易航那个疯子现在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用么?”

    陈眠阖上的眼帘掀开,望着这张近在眼前的俊脸,眼底的不满和不悦自然流露,但她的心却宛如被一根针细细地扎着,拔出来又扎进去,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她说:“更苦的时候我都经历过,现在不算什么。”

    一语双关,然而袁东晋却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有所指。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低沉的嗓音格外的温柔,“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公司一趟。”

    “嗯。”

    其实,袁东晋这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想象,若是袁太太求欢,要怎么拒绝才不会被她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幸好她也累了。

    卧室的门喀嚓一下合上,同时被关掉的,还有她心底的那一缕曙光。

    袁东晋,你依旧不会撒谎,蹩脚的谎言泄露了你的心虚。

    从前你瞒不住我,现在,你依旧是瞒不住我,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陈眠闭着眼睛,眼角有液体滑落,湮灭在她的鬓发间。

    她安慰自己,不要慌,其实一些照片真的不能说明什么,即使住在一起也不能说明什么,比如她和温绍庭就住在一个套房里,不是么?然而他们之间很清白。

    她冷静而理智地沉淀心情,没有质问,没有疯狂的吵闹。因为没有真凭实据,也是因为,找不到立场和资格。

    多年前她不会和他吵,现在也不会。

    她的性格如此,她的骄傲使然。

    可她依旧控制不住的心酸和难过,怀疑的种子已然深埋,怎么也无法剔除。

    怀孕这个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吧,毕竟,连她自己都没有决定好要不要这孩子。

    想到孩子,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平坦的小腹。

    ——

    第一医院。

    温绍庭推开病房的门,看见秦彦堔正在陪温睿玩积木。

    温睿是早产儿,出生的时候几乎是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住院吃药更是家常便饭,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些年细心的照料和保养,慢慢的好转起来,只是感冒发烧还是比较频繁。

    看见他的身影,温睿苍白的脸蛋上露出纯真的笑,“二爸,你回来了!”

    温绍庭上前,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少了一层寒气,这才上前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摸了摸温睿的西瓜头,面无表情的脸柔和了几分,“还不会不会头痛?”

    温睿摇头,扒拉着温绍庭的手,眼底有小小的期待,“舅舅说绵绵也会来看我的,二爸,绵绵呢?”

    温绍庭闻言眉梢一蹙,凉凉地扫向一旁的秦彦堔,秦彦堔心虚地咳了几声,“既然你来了,那你陪着木木,我得去巡房了。”说完,他一溜烟地跑了。

    “二爸?”

    温绍庭垂着眼眸,看着温睿那张稚嫩的脸,“想吃什么?”他转移话题。

    但是温睿性格有些固执,“二爸,绵绵为什么不来看我?”

    “温睿。”他温漠的嗓音听不出情绪,也毫无柔情,更多的是严肃,“她没有来看你的义务。”

    温睿年纪尚小,他不懂义务不义务,在他的眼里,陈眠已经是他的朋友,甚至是妈妈一样的存在,见温绍庭板着脸,他有些失落,“她是不喜欢我了吗?”

    他一双黑曜石般纯净的眼睛,盯着温绍庭的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遭到抛弃一般,甚至浮上了一层水汽,十分委屈的口吻,“二爸,是不是绵绵也不喜欢没有妈妈的我?”

    温绍庭心口一窒,伸手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不是,她回家了,晚点再过来看你。”

    温绍庭冷漠,但不代表他心冷,尤其是对温睿,他是疼爱的。

    陈眠表面冷硬温漠,但骨子里有一颗赤忱之心,温柔而细心,这对于温睿自小没了母亲孩子来说,无疑是最需要的,所以温睿在短短几次接触之后,就喜欢她了。

    眼前浮现陈眠那张温凉的脸庞,温绍庭的情绪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感觉。

    ——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陈眠睡得很沉,一旁的手机在响,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接了起来,口齿不清地,“喂。”

    清晨低沉微哑的嗓音,柔软迷糊,格外的撩动人心,温绍庭怔了怔,遂恢复冷淡,“还在睡?”

    男人醇厚性感的语调,瞬间打散了她的瞌睡虫,她将手机拿下来瞧了一眼,上面通话显示——瘟神。

    她清了清喉咙,“温先生,有事吗?”她回港城这几天,算是休假吧?

    “温睿生病住院了,吵着要见你,有时间吗?”他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目的。

    陈眠眉头一蹙,想到温睿那可爱纯真的模样,点了点头说:“今天可能没时间,明天我过去看看他。”

    “嗯,还是在上次的病房,你来了直接过去就行。”

    “好的。”

    挂了电话,她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到中午十一点了,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起床洗漱的时候,她又吐了,陈眠觉得自己挺娇气的,她这体质怎么刚怀上就吐的这么厉害,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袁东晋还有李敏慧知道,看来参加完寿宴,她还是得早点去江城。

    下午三点的时候,她接到袁东晋的电话,告诉她让老李来接她去沙龙换晚上的礼服,她没有拒绝。

    坐在车上,感觉到老李时不时投来的目光,陈眠温淡的笑,“李叔,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老李叹了一口气,“太太,你和少爷两人都不小了,是时候考虑要一个孩子了,不然年纪大了,到时候生产风险也大。”

    陈眠小小地吃惊了一下,李敏慧现在是连老李都请出来当说客了?

    “夫人让你说的?”

    老李忙说:“不是不是,是我这一把老骨头自己的意见。你看你和少爷都结婚三年了,也应该要一个孩子,工作是忙不完的,你也该为自己的家庭考虑考虑。”

    其实老李是见到上次袁东晋那么心急一个女人,有些担心陈眠而已,总觉得有个孩子,男人总归会不一样。

    陈眠敛眸微微一笑,“李叔,你是看到什么,还是听到什么了?”她说多聪明的一个女人,瞬间就懂了老李隐晦的意思。

    “太太,我是看着你陪着少爷熬过来的,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你和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最近我觉得少爷有改变了,这是好事,我一直就盼着你们好,现在既然已经冰释前嫌了,你也不小了,我觉得要个孩子家庭关系会更牢固。”老李顿了顿,又说,“你就当我这老人家啰嗦。”

    陈眠喉咙紧了紧,看着窗外倒退的梧桐树,“李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会认真考虑。”

    一个外人都能瞧得见她的付出和努力,陈眠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因为是袁老太爷的寿宴,老人家讲究的不是华丽而是庄重,所以陈眠穿的是一件蓝色花纹旗袍。

    袁东晋推开门进入贵宾室的时候,造型师正好给她弄好发型,黑色的长卷发温婉的盘着,露出她饱满的而不突兀的额头,带点优雅轻熟感,嫩白的耳垂没有任何的配饰,却更显高贵感。

    小巧的脸蛋化着清淡而带着几分复古味的妆,菱唇精致而唇线分明,一双温凉的眼眸烱亮温静。

    仿佛经过岁月的沉淀,她心智愈发的成熟温婉,紧身的旗袍将她纤瘦的身姿勾勒得前凸后翘,女人身上那种的纯粹自然美自然而然地流露,而两侧开衩至膝部往上多几分,又糅合了几分性感妩媚。

    端庄典雅,气质高贵。

    袁东晋脑中忽然就浮现这么两个词。

    陈眠见袁东晋愣站着不动,回过身,温浅的嗓音没有起伏,“你来了。”

    袁东晋迈步上前,一把将她扣进怀里,低头欲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唇,陈眠却眼疾手快用掌心挡住,微微一笑地说:“我不想一会还要重新化妆。”

    事实上,只要想到他碰过陶思然,她就十分排斥他的接触,更别说吻了,她觉得恶心。

    她的拒绝让袁东晋微微一怔,听了她的话倒也不再多想。

    “走吧,太晚过去,爷爷只怕会不高兴。”说摆,陈眠披上一旁的羊绒毛呢披肩,越过他率先走了出去。

    车厢内的气氛有几分压抑,因为陈眠一上车就闭目养息,显然一副你别烦我的表情,袁东晋郁躁到不行。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袁东晋说着手掌便覆盖上她的额头。

    陈眠呼吸微微一紧,伸手把他的手拿下来,带着一丝冷然,“我没事,你的手太凉了,别碰我。”

    别碰我。

    这三个字眼又是一刺,袁东晋想要发脾气,但一想自己做的混账事,也只能忍了下来。

    老李看了后视镜一眼,几不可闻地叹息。

    太太这么聪慧的女人,只怕是早就有所察觉了吧,不然又怎么会对少爷这么冷淡。

    之后,一路无话。

    到达酒店的时候,陈眠不等袁东晋下车献殷勤,便拉开车门迈步踩在了地上,下了车,她还是主动挽住了袁东晋的臂弯,随着他一同进入酒店。

    袁老爷子不喜欢媒体这些八卦的玩意,所以酒店外倒是没有记者围着,然而这不代表就没有记者,陈眠还是懂得轻重,会顾及全面。

    因为是老爷子八十大寿,来得均是德高望重的人,在港城多多少少都占有一席之地,袁东晋和陈眠刚步入酒店大门,就看见李敏慧和袁父在接待着客人。

    “爸、妈。”袁东晋和陈眠打着招呼。

    李敏慧扫了一眼陈眠,对袁父和袁东晋说:“你父子两接待一下客人,我和小眠进去歇会。”

    “走吧。”李敏慧挽上陈眠。

    “好,那爸,我和妈先进去。”

    “去吧。”

    其实陈眠并不想和李敏慧单独相处,但她毕竟是长辈。

    穿过酒店礼堂,陈眠拉住了李敏慧,“妈,您稍等一下,我去跟爷爷打个招呼就过来。”

    李敏慧倒是没有反驳,陈眠穿过忙绿的人群,在一群老人家中找到袁老爷子,和他打了招呼很快就回到李敏慧的身边。

    两人进了休息间,李敏慧脸上的慈祥笑意就收敛了起来,“你去检查过没有?真的没有怀孕?”

    陈眠抿唇一笑,“妈,我和东晋都计划着要孩子,如果怀上了肯定会跟您说,您放心。”

    “秦桑跟你感情一直很好,她说你怀孕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秦桑,陈眠太阳穴微微一跳,觉得她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

    “她开玩笑的,她的表妹贞贞怀孕了,估计是高兴过头,乱说了话,您别当真。”

    “不管怎么说,你明儿还是去检查一下,没准真怀上了,你自己也不知道。”李敏慧说,“明天我陪你去一趟医院,确认一下也好。”

    陈眠想要拒绝,但是她无从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好。”

    见她乖顺听话,李敏慧这才放过她,“差不多出去了,帮忙招呼客人。”

    陈眠重新回到袁东晋的身旁,这刚在他身侧站稳,却迎接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她分明察觉到身边的男人,身体蓦地一僵,侧目望去,他唇边的笑容都有凝固,眼神有些漂移。

    陈眠温凉的脸庞不动声色地望着来人,确切地说,是望着一身灰色的西装的周旭尧身畔的女人。

    柔软娇美女人穿着清新怡人,宛如一朵百合花,视线在袁东晋身上堪堪擦过,不经意地撞上陈眠噙着浅薄笑意的眼眸,又迅速低头。

    陈眠微勾着唇,笑容里渗着莫名的情绪,“周先生,陶小姐,欢迎。”

本站推荐:重生之女将星全职法师瑜伽老师花样多西出玉门散落星河的记忆青春派真千金她是全能大佬我有药啊[系统]庶女有毒(锦绣未央)兼职无常后我红了

以吻封缄,终生为祭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52中文网只为原作者乔西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乔西并收藏以吻封缄,终生为祭最新章节